水 糸录

人事坎坷磨砺边棱,覆雪掩梅走过冬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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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乱写点,有缘相见

【巍澜】《魂归》03


#私设如山#

沈巍站在赵云澜家门口,怀里是小赵云澜,他犹疑着开了门。



走进赵云澜家,就像往常那样。



小会客厅的沙发空荡荡的,眨了眨眼,仿佛看见赵云澜还坐在对面,笑嘻嘻地看着他。



“赵处长这次找我来,是又有什么话要拷问我吗?”



“瞧你说的,咱们俩是朋友,请你沈教授喝杯茶都不行了吗?”



明明是个大男人,嘴里却总含着根棒棒糖。赵云澜坐在他对面,两条腿叠在一起,吊儿郎当地搭在桌面上,又是真诚又是狡黠的那样的模样,叫他无可奈何。



怎么不行,为了你,让我死都愿意。只是当时不敢告诉你,怕吓着你。



无可奈何地追随着那人而去,反正,亿万斯年,他也早就那样投降了,甘心沦陷。



可这一次,他倒生出了些物是人非的怅惘。沈巍看着怀里的小人,恍惚想着当时的赵云澜,宛如一梦。


沈巍的脚步轻轻的,不知是怕吵醒了怀里的赵云澜,还是怕吵醒了自己的梦。



下午的阳光隔着坠地窗帘,朦朦胧胧地投到木质地板上。有些光落在赵云澜的床,沙发,家具上,在光束中浮浮沉沉的像薄雾般的尘埃中,一切似乎都还和临走前一样,没有变化。



大庆这段时间只是隔三差五地回来一趟,其他时间要不就是待在特调处,要不就是跟外面的野猫厮混,很少回家,更别提打理房间。赵云澜不在,他也耐不住寂寞。



沈巍走到赵云澜床边,床上的被子还和刚起床时一样窝成一团。比起走得急来不及叠被子这个原因,他还是更愿意相信他是懒得叠。


沈巍笑了笑,“真是懒鬼。”然后空出一只手把被子掀了起来,抖了两遍。掌心一转,整个被子就腾空飞起来,自动架到了阳台上曝晒。



小赵云澜露出一只小脑袋,滚圆的眼睛一眨也不眨,就好奇地看着沈巍像变戏法一样把那床被子隔空传送出去了。



沈巍抬起食指刮了刮他的小鼻子,逗得赵云澜一阵咯咯直笑。



前不久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和他谈笑风生的赵云澜,现在好好地躺在他臂弯。



他一抬头,瞥见赵云澜床头柜上放着两人的合影。



照片上,赵云澜勾着沈巍的肩膀,笑得灿烂,沈巍身上穿着他的冲锋衣,好看的眼睛在镜片后面藏着,敛着笑意。那天山上很冷,可时而拨开云层的阳光给了人一种温暖的错觉。



食指摩挲着照片上的赵云澜,那是他视若珍宝的全世界。


他知道,从前是,往后也永远都是。


可这个赵云澜现在小小的,什么都忘了。


人的一生,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由记忆构成的。每分每秒,日日夜夜,那些一路走来的过往,转瞬即逝。对于消逝的,只有凭借记忆将它们再度承载和证明。



那么在赵云澜回忆起往事之前的这段日子,自己在某种程度上,依然是孤独无依的吧?



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狠狠地扼住了他的咽喉,压得他呼吸一窒,喘不过气来。



众鸟归山,他是孤独的夜行人。



沈巍低头看着小人儿:“赵云澜,生生世世,我都记着。”



他鼻尖一酸,喉咙哽塞,“可你留下我一个人,你走了就忘了。”



“干干脆脆,你现在又忘了......”



赵云澜从方才起就一直抬头看着沈巍,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脸颊突然湿了,是沈巍眼眶里打转的液体,顺着他线条美好的下颔骨滴到了自己脸上。





啪嗒啪嗒。


“云澜,”自己突然被抱地呼吸不过来,赵云澜恨自己不能说话,只能哇呜哇呜。


虽然这个人的气息又淡又清香,可是闷死他了啊。



“别哭别哭,”沈巍以为赵云澜哭了,赶紧松开他。只是红着眼睛,小心翼翼地把脸贴上去。



“云澜,我只是......好想你。”



他是大煞无魂的斩魂使,可是怎会有这么多情,这么多泪?



沈巍把赵云澜家里收拾干净,只是东西的摆设都原样不动。他总想着等赵云澜长大了,回来的时候还是和以前差不多。



什么都没变过,就还可以继续。



沈巍把门上了锁,转身回去。自己的住处,就在赵云澜的对面。


“好了,以后我家就是你家。”


“赵云澜,我们回家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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